开屏当事人|等疫情过了,我或许还会回来
开屏新闻2022-05-23 22:51

【新闻背景】

上海市公安局5月18日发布离沪提示,根据上海市疫情防控“防外溢”要求,在沪人员原则上“非必要不离沪”。对有工作、学习、生活等确需驾驶机动车离沪的人员,在符合疫情防控规定的前提下,可向有关单位提出申请。

其中,在上海市有落脚点的人员,因工作、学习、考试、就医、生活需自行前往外省市的人员,向居村委提出申请,由街镇审核发放;对于因学习、考试等特殊情况急需离沪的师生员工,也可向学校提出申请,由所属学校审核发放。对于企事业单位派往外省市工作的人员,向所属单位提出申请,由有关市级或区级行业主管部门审核发放。对于零星滞留本市,需返回外省市居住地的人员,根据其在沪临时居住地,纳入属地申请核发范围。

有关单位经核实后,出具离沪证明。相关人员凭离沪证明驾驶机动车离沪,点对点前往外省市目的地。

离沪证明自申报的出发之时起,6 小时内有效。同时,严禁藏匿夹带无凭证人员、非法营运等违法违规行为,一经发现,依法处置违法违规行为。


以下为当事人小肖同学的自述:

我是小肖同学,湖北仙桃人,家住在武汉,算是外乡人去上海打拼,5月14日回到了武汉。我是一名自媒体编导,在自媒体号上,我每天都会晒一下自己在隔离酒店的一日三餐。在上海的半年多里,我觉得就像是在做梦。

去年10月,大学毕业刚两年,我经历完武汉疫情,在那里工作一年后,便决定到工资更高的上海谋一份职业。作为自媒体编导,在上海找工作也容易,所以去年10月份到上海,和几个大学同学租住在一起,很快如愿在上海一家传媒公司找到了工作。

虽然全国疫情不断,但在魔都,一切看似顺风顺水,可到了2022年3 月,我又一次失业,公司因业务调整,解散了。而我是一个珍惜工作也十分努力的人,远在武汉的家,弟弟还小,父母工作也普通,不能伸手问父母要钱,我准备重新再寻找一个工作。

但3月初,我所在的300多人的小区封控了,我们小区没有阳性病例,可能为了安全起见,就封控了。我想过几天就好了吧,但陆续静默又解除,3月28日,我不能再出小区了。

我最初以为就是封控3、4 天,买了很多的零食,吃饭则准备继续和以前一样点外卖。但到后来,不可能再点到外卖,我和我的大学同学,也定好闹钟抢菜,每天天不亮起来抢菜,但是四个人一周能抢到一两次已经算是幸运。

这样的时日,持续了一阵子,有了团购和政府保供物资后,我们隔离生活中的窘迫得到了较大的缓解。

而我仍然觉得崩溃。我不会做饭,在上海几个月的时间,我都是点外卖吃,因为生活那么紧张忙碌,回到家谁还会做饭呢。小区里送达的物资基本是调料和蔬菜等,四个男生配送的都是一样的,这对我来说没太大用。

幸好,我的室友会做饭,有什么工具做什么吃。如果自己一个住,可能会饿死,通过这次疫情,也告诉我,还是要学会做饭等很多日常生活料理。

但对刚到上海几个月就失业又面临封控的我而言,积蓄不多,从上海静默封控到离开,我始终都是焦虑的。因为没有收入,得养活自己。到4月底,我几乎每天都在算钱:交房租、抢菜、买必需品。

在离开上海前,不管怎样,每个月的房租得交,水电费相对比上班的时候多了许多。到最后,我身上还有2000元钱,得精打细算,这些钱要花在刀刃上。

到了疫情后期,总是无法入眠,愈加焦虑,我不得不回家,必须先回去再说。我决定把自己仅剩的2000元用在回家的路费上,但这一次回家真的好难。

5月8日,听说有3万人从虹桥火车站出发,乘坐高铁返回了武汉,而且听说回到武汉可以免费隔离。我开始向社区、志愿者打听火车票的事,无果,又抢了两天的票还是买不到,最后总算费尽周折找到一个朋友,他答应给我买好上海到徐州中转的火车票。


我的全部身家装备

无论付出怎样的辛苦,只要能回家一切都是值得的!5月12日早上6点出发,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,我胸前挎一个包,后面背一个包,在小区门口找到一辆刹车有问题的共享单车,在车龙头前再挂两个包——这是我能带走的所有家当。


终于快要到达虹桥站

和朋友约好到火车站拿票,所以必须提前到车站等。按平时,从小区到车站坐地铁20分钟,这次我骑车到达虹桥火车站时是早上8点,冒雨骑了2个小时,中途又走了15分钟,再找了另一辆自行车骑到了终点。

很幸运,我刚到车站就拿到了到徐州的车票,是下午5点的,朋友让我到南京下车再去武汉。但下午3点,听说南京不能隔夜中转,我又慌了,开始不停打电话询问。和我一个方向的人在车站还有好几个,大家都在问,但是没有问到更确切的回答,最终我们同一方向的几个人问到徐州可以隔夜中转,几人商定去徐州再转武汉。


上海虹桥站

从早上6点到下午5点,我坐上了去徐州的火车。我身上只带了一瓶水、两瓶八宝粥。开弓没有回头箭,如果买不到票,就在车站直到离开,我不可能再回小区,因为签了承诺书,更因为我买完票,身上没钱了。

到了徐州有人来接,一车人被接往指定的地点隔离。第二天一早5点半,我再次来到徐州火车站,10点半登上了前往武汉的火车。买完火车票又交了一晚隔离的费用,几乎身无分文,但能回家足以慰藉。

折腾了两天,14日下午2点半,我回到了武汉。在大巴车上我小心翼翼问大白,隔离酒店需要钱吗,她说不需要,我最终放下了心。

我当初揣着3000元来到上海打拼,半年后,这场疫情让我向上海挥手道别,但我觉得,自己仍喜欢这座城市,等疫情过了,我或许还会回来,因为这里有很多机会。

开屏新闻记者  邓建华  视频编辑  周明佳

编辑 胡巍

校对 程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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